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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文斌主任寄语青年医生:住院医 多干点活儿不吃亏
编者按:近日,健康报《医学论坛》开设了青年版,为青年医生开辟了一方专属园地。我院眼科魏文斌主任应约为“写给青年医生”撰稿,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寄语青年朋友:“作一名医生真的是很苦的事,要耐得住寂寞,经得起砺练与煎熬”。
住院医师是医院运转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阶层,更是医生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。而事实上,每位医学大家或小有名气的医生,他们的住院医生涯都格外艰苦!
四脚朝天的“小伙计”
医生出身的台湾作家侯文咏写过一本小说《大医院小医师》,以他自己的切身体会描述了在大医院里实习医生和住院医师的生活,认为是苦不堪言的日子!对此我也深有体会,现在回味起来仍记忆犹新。
那段日子是没有自我的,全身心的投入,每天不精疲力竭才怪呢!身为医院最下层的人员,随时都会成为主任们甚至护士们的出气筒,挨骂就像家常便饭。除了要完成分内工作外,还有各种体力劳动,像送标本、借病历之类的跑腿事是免不了的。到了夜晚双腿好似灌了铅一样,走路都不会了,还得静下心来开始记病程、写病历。如果有位实习医生跟着还好点,也有个可以随时使唤的劳力呀!可是眼科就没有实习医生,那住院医师就只能是最下层的了。
常常挨骂的“小媳妇”
住院医自己是不能做自己的主的。每天早晨要比主任来得早,查好自己所管的病人,测好视力、眼压和完成各种检查,等待上级医师看病人。然后就是执行上级医师的医嘱,哪些当天可以出院,要办好;哪些第二天手术,要准备;哪些术后的病人要换药,需要处理。一阵风似的忙活,再急忙奔向手术室,要赶在主任之前进去做准备,否则又得挨骂呀!
陪完手术就回病房收新病人,准备出院病人的一系列手续,完成各种早上没有完成的工作。直到晚上自觉干完所有该干的事,草草地补充点食粮,还得赶去图书馆,得翻阅书本查看自己白天不会诊断和处理的疾病,准备主任查房可能要问的问题。待到图书馆要关门了,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宿舍,根本顾不上聊天,倒头便呼呼大睡,睡梦中迎接第二天同样日子的到来。
住院医师是没有休息日的,下夜班还要跟着老专家出门诊,为的是多见点有意义的病例,专家手里可以见到各种疑难少见的病例。在病房也是不断看病人。不仅看自己管的病人,还看其他医生管的病人。在办公室写病历时大家会互相交流,谁管了个特殊病例,谁遇见了少见的体征,谁有个意外的并发症等。然后,大家又会去看。住院医生是个融合在一起的整体,那个团结互助互爱呀,上级医师都羡慕!也正因为经历过住院医阶段,以后从医的生涯才不觉得苦,真正累着并幸福着。
充满好奇的“小雏鹰”
住院医生在临床往往是紧跟上级医生,难有自己的主见,遇到一些疑难杂症或尚无有效治疗的病症也多视而不见。其实,目光紧盯临床,紧紧跟着自己的疑问走,常常让年轻医生有所作为。这里说个我自己的例子。
暴发性脉络膜上腔出血是内眼手术少见的最严重的并发症,常以视力完全丧失或眼球萎缩而告终。此病尚无有效的预防措施,既往也无有效的处理方法。因此,这一内眼手术并发症尽管其发生率不高,仍被称为眼科医师和患者的灾难。
自从学习眼科知识从事眼科医师这一职业起,我就常常祈祷自己千万别碰上。可就在我做住院医师时,还是遇上了一例。患者是一位大娘,双眼高度近视,右眼曾在外地做白内障手术,因发生手术并发症而视力微弱。她为左眼白内障手术专门来到我院,没想到,可怕的事发生了,她的左眼最终只保留了微弱的视力,勉强维持生活自理。尽管得到了她的理解,但我内心始终感到愧疚,也暗暗发誓要在预防和处理这种严重并发症方面进行探索。
后来,当我在国外进修时再次遇到这个并发症时,曾经的愧疚感让我对那个病例格外上心。术前我翻阅了大量资料,随后才为患者进行前房成形术。术中刚切开巩膜,就溢出大量紫黑色酱油样液体,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,因为当时我非常惊讶。这种出血怎么会这样?为什么不是在出血后形成血凝块,然后血凝块机化,形成瘢痕组织?为什么脉络膜上腔出血会变成紫黑色酱油样液体?
两个病例和诸多疑问促使我重新复习文献,了解脉络膜上腔出血的发病机制和病理生理过程。随后我设计了一套玻璃体手术处理这一并发症的方法,回来在临床验证时获得了很好的效果,我因此让同行刮目相看,也一举成名。
现在看看科里的住院医,回想自己的经历才发觉,住院医阶段是为自己从医生涯确定起点高度的关键时刻。那时候年轻就是优势,苦活累活干得了,新鲜事物学得快,更难得的是年轻时那股闯劲儿本身就是一笔财富。